影評 《衡量一個人》─ 一個人的價值到底何在？

到底，我們該拿什麼去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是透過攝像機？是一個人的成績高低？或是行為？即可去預測他人品行，去斷定一個人的所有和決定他的夢想？在這個資本社會下，金錢使人與人之間更為冷漠，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找一條生路，然而許多人的生路卻只掌控在少屬人手上，當他們有權也有勢，就可開始端倪自己的算盤掌控他人的命運，裁員、高齡化勞工、工作飯碗、借貸、賣屋，勞工階層下總是一再地被這些事充斥著，過著喘不過氣的生活，也更正是因為這樣，為了一口氣，為了一口飯，也不惜拋開「情」的同理角度，只為了獲得自身的金錢紓困，在這個食物鏈底下，一再被犧牲地都只是最基層的員工，高者恆高，即使裁員他們仍無動於衷，對他們來說，所謂的去留所謂的情義根本視如草芥，而更造成勞工階級只能不斷的被欺壓，甚至不惜以自殺來諷刺拆穿這可笑的社會，即使為公司打拼了20幾年，終究也只是被當作一個謀財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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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Vincent Lindon飾演代表的勞工階級，進而呈現出現今法國的經濟現況，在工作和家庭之間拔河，在情和理之間做出抉擇，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過著更好的生活，所有當初的熱情、抱負、夢想都會被資本洪流消磨殆盡，慢慢地也只能為了生活而生活，失去了原來的自己。《衡量一個人》的題材性就像達頓兄弟的《兩天一夜》，都在為法國勞工生活著墨和發聲，雖然在劇情上沒有《兩天一夜》有爆發的衝擊點或一個完整性的總結，但在《衡量一個人》卻只利用直白且平淡的生活，電影在只有21天拍攝期下，沒有化妝，沒有道具，沒有燈光，沒有劇本，沒有推軌，在沒有過多的粉飾下更能體會整體社會的真實，喚起人們的同理關懷之心，電影中顆顆手持長鏡頭雖看似隨意，但卻寫實且真誠地直中人的內心深處，特別的還多次使用從人群看主角的視角，冥冥中我們也只能從這人群中找尋已被掩蓋的良心，也只能不停地追尋著背影，找回生活的本質和重心，導演選了Vincent Lindon來做詮釋實在非常聰明，他更能從Vincent Lindon憂鬱的眼神靜靜地端看社會的現實無奈，從老年試用期借貸失業，一個人的生活下，進而體現現代人的價值觀和整個法國社會工作氛圍的轉變，而在過多配樂(片尾Black Sands)，常常只有環境音的處理下，那股冷峻、過份寧靜而產生的焦躁恐懼感，更是掠過每位觀眾的心扉，我們都在靜靜地審視這個社會的變化和人心的潛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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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 Lindon憑藉著《衡量一個人》奪得第68屆坎城最佳男演員，他的演技堪比去年《兩天一夜》中的Marion Cotillard，同樣類型的題材，講述著法國勞工社會下所產生的問題，一個是女性，一個是老年，他們各自從不同的立場角度，在沒有過多所謂的裝飾下，自然表達內心的情感，只憑眉宇之間就能感受他們所呈現出對於社會無奈的情緒，Vincent Lindon在本片的表現確實觸動人心，沒有激烈的劇情輔助下，卻是能將勞工階層的堪憂和被生活妥協的放逐，一舉手、一投足，Vincent Lindon即使不說話，都能傳遞出他對於角色詮釋的精湛演技，憂鬱眼神到位，肢體情緒和語氣口吻表達之佳，更不用說他的皺紋和背影更是有戲，一皺眉、一吐氣，身為主角所正面臨的老年勞工問題更是從中體會到，真的可說是一人撐起了整部電影，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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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情上《衡量一個人》雖沒比《兩天一夜》，在結局上有所謂的解答豁然，但最後開放性的結尾，卻也透露出這個社會一再地惡性循環，人性善念也一再地被吞噬，滿腹無奈和委屈，只能開著一輛車，與理想的生活漸行漸遠，我們始終逃離不了資本漩渦下的市場法律(法文原名意思The law of the market)，到頭來還是只能做個被生活推移、被資本剝削的奴隸勞工。

2015.10.19 西門新光
海鵬影業/Swallow Wings Fi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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