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黑暗騎士三部曲之犯罪心理學 Crime in The Dark Knight Trilogy】罪犯的硬道理或真理？

    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經常會遇到善惡二字，但這些標準從何而來又從何而知？從諾蘭打造的史詩黑暗騎士三部曲裡看見各種犯罪的成因與刻劃，從裡頭的罪犯去探討善惡的本質與描繪在社會中彼此的關係，在這三部作品中都能看到Bruce內心的自卑惡魔，不斷地逼迫他成長，努力成為最具演化優勢的競爭者，也能看見所謂的"反派"也是由相同的成因而形成不同意識形態的競爭者，其實罪犯的結構與我們一般人並沒有太多的差異，生為同種唯獨站的位置不同罷了，粗略地將人類行為動機分為天生缺陷與後天影響兩大類，天生缺陷包含演化的瓶頸與基因缺陷，而後天影響就有非常大的範圍了，與我們的人文世界、文明等息息相關，我們與罪犯都是同一個系統的產品，但他們何嘗不是拓荒者？我們又為什麼不是罪犯呢？

    在Bruce小的時候掉到舊井裡感到無助、驚恐，最後吊著繩索下來的是父親的角色，這是非常重要的潛意識植入點，象徵著男人傳統的形象與地位，總是攬事集一身又無所畏懼，但隨之而來的槍擊事件使父母雙亡，這又讓他內心的自卑惡魔開始呢喃，先前的恐懼與對於男人傳統的形象的意識交錯，他將過錯歸於自己身上，希望能像父親一樣勇敢，卻又逃不開受蝙蝠驚嚇的自卑感，這就是典型的後天影響案例，兒時的自卑感早已是人格的根基，迫使他成為世界的競爭者，但與罪犯不同的是Bruce擁有的社會知覺，他有Rachel、Lucius & Alfred，這是他融入社會與之互動的重要橋樑，而且他很有錢，光是這點就可以彌補大部份的自卑情節了，而且也抵消了一些性的驅力，我想這也是為何Batman對於人文如此意志堅定的關鍵。

    在第一集裡出現的League of Shadows，這是一群缺少社會互動意識的組織，藉由世俗眼中的罪惡建立起社會感覺，在此特別一提Catwoman這個角色，她是落實藉由罪惡建立社會知覺的最佳典範，這也為何Batman會相信Catwoman，因為至少她還有人文知覺，這些是典型的罪犯結構，通常都會是失寵或是受寵的人，受寵而導致容易對社會期望落空，失寵則因自卑而追求背離普世價值的優越感，這都是因為環境而造成他們對人生的評估不符合世俗的道路，這並不是他們的錯，況且這些人都因為這些驅力而致力於生存，在相同的結構中殊不知有絕大部份的人都選擇繼續啃食地球默不吭聲，差別就在於資源的多寡，只要擁有資源誰管待在什麼系統裡運作？我們對文明進步的假設依舊產生了各種類型的罪犯，罪犯的存在就是對現有系統的挑戰，他們在嘗試的也許是更具演化優勢的模式，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只是我們對於善惡的評斷不該如世道的普世標準般如此不負責任。

    為何Bane執意要不計代價毀掉高譚市，此番遠見並不是那些政商名流可以理解的範圍，說到政商名流，Harvey Dent就是極受寵的例子，當社會不符他期望走時就會像小丑那樣，潛意識高喊著"都是你們這些人害我的，我沒有你們也別想有！"，而Bane是缺乏社會興趣的Cruel競爭者，他們天生不具備世俗的道德觀與價值觀，但那些政商名流、時勢帶動者、明星或運動員都是既受寵又有社會互動的族群，大部份都是受性驅力牽制，當一個城市、國家至人民腐敗，Bane看見的是平反天生自卑感的優越目標，他要重啟一個新的價值觀，他的面具覆蓋的就像是他最大的瑕疵，唯有戴上面具別人才會認真看待他的存在，現有的系統不僅造就了腐敗的成果還造就了他天生的自卑感，因為他一輩子都處於失寵，此類競爭者想的是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且危險至極，就像是apple的獨立系統，表明了這就是我要的，你要不要隨便你，Bane這種假設並不是空穴來風，看看現今的世道，無用的泡沫價值觀不斷擴張，最嚴重的環境議題，還有資本主義帶來的貧富差距，與人口激增與資源的浪費等等，再這樣下去就真成了《星際效應》的場景了。

    接著就是個體心理學大師小丑先生，也許有人會把他歸類在天生缺陷裡，但這樣太容易解釋了，我想對他有更多的臆測，因為The Joker實在太有趣了，在漫畫《The Killing Joke》裡小丑是一名失意的喜劇演員，背負著扶養家庭的經濟壓力，最終鋌而走險不慎發生意外，在同時間老婆與小孩也意外死亡，這也是典型的後天影響罪犯，從他是喜劇演員就可看出，當一個人要站上舞台表演，其中需要的就是克服自己的自卑情節，由此得知他是一個具有相當自信的人格，而當他被這社會的系統背叛又失去維繫社會知覺的管道時，出現的人格便是與世俗背道而馳的，他將人格成因放大，企圖塑造新的價值觀，換取的依舊是最原始的虛無優越感，但就像他說一樣“I'm a dog chasing cars, I wouldn't know what to do with one if I caught it.”。

    看了上述的罪犯，為何世界依舊要堅持與社會連結呢？難道沒有社會興趣就是罪惡嗎？因為21世紀擁有社會感覺者為多數，都是因為系統的缺陷使得握有資源者得以肆意妄為，捏造各種價值觀與體系，像是如滾雪球的資本主義，形成大到不能倒的局勢，而漫畫公司願躲在製造罪犯的系統背後狐假虎威，就像Batman欲杜絕犯罪，殊不知背後是整個文明在撐腰，形成進退兩難的姿態，僅能維持可悲的平衡，且這些罪犯的存在點醒了我們內心最原始的野心與慾望，如果一輩子渾渾噩噩地消耗地球資源，也許泯滅人性真的沒什麼，沒有理由認同人的存在又何須留下殘孽，我們何嘗不是為了build a better world的理想邁進，其實罪犯沒那麼罪惡，他們做的就如同這個世界如何對待他們，唯有無知才是最大的罪惡。

圖片來源：Legendary Pictures、Syncopy Films、Warner Bros